横,勉强维持着局面的平衡。
老市长一死,新市长是上面空降下来的,给本地地头蛇直接架空,本地地头蛇分为三股大的势力,彼此争权夺利,尤其是来建厂的外商,等于就是一块块肥肉,三方都想拨拉到自己碗里。
但三方势力差不多,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他们分别支持不同的帮派,有的占着港口,有的管着道路,总之都有办法卡厂家的脖子。
厂方除了向三方都交保护费,原料才能进得来,产品出得去,只要一方不摆平,不是原料进不来,就是产品出不去,或者就是工人闹事没法子生产。
可如果给三方都交保护费,那成本就太高了,还不如去美国开厂呢。
现在就成了个死结,三方分不出高下,这保护费就必须向三方都交,否则就无法生产,而如果交三份,厂方直接亏本,也不必生产了,不如停产吃西瓜。
闻丹匆匆赶过来,就是为的这个原因。
然而她赶过来并没有什么用,这样的局面,她一个外地人,没有任何办法,惟有联系其它厂家,一起向市里和上面抗议,但其他厂家早已经抗议了,并没有卵用。
局面就这么僵持着。
要是闻丹在国内的仓库没出事,僵持一段时间也无所谓,要命的是,国内三十万件玩具给烧毁,要补上空缺,必须开足马力全力赶工,厂子根本不能停。
可现在不停又不行,不交足三份保护费,不是原料进不来,就是工人无法上工,要不就是电力水力无法保证。
闻丹匆匆听了白头男的报告,立刻又出厂子,约见一些厂老板,然后又一起去了市府,见了市长,一直忙到半夜,除了几句空话,啥也没有。
闻丹在这边厂里有自己的住宅,回到屋里,洗了澡,拿了瓶酒,一杯一杯的喝着,喝到后来,她突然哭了起来。
阳顶天一直跟着闻丹,看着这样一个女强人默默流泪,他心下也不自禁的发酸。
做实业,真的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