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对于天赋异禀的人来说,很容易就走到尽头了。”
孟时把长嘴壶提起来,扒拉一下管斌放在石桌上的手,将它放在紫砂茶壶旁边。
“如果你了解国内外的伟大的摇滚乐队,就会发现,最有天赋的那一批人,走的路都大同小异,不是醉生梦死早早破败,就是最终投入了实验音乐的怀抱,做些不再被大众欣赏的乐章。”
“从孟愈远放弃圈内地位,带着王铸几他们在甘州做纯粹的实验音乐后,他这一生所最求的,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孟时说着,提起长嘴壶往紫砂壶里注入热水。
“实验音乐是超越当前审美的东西,他都已经超前了,前面自然也就没有路了,换一种说法就是,他自我认知里,他们已经无敌了,不再需要跟任何人比,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唯一需要战胜的只有自己。”
管斌恍然大悟,“难怪王铸几那个u盘里面装的音乐叫‘被安慰的自己’。”
孟时拿了两个土豆,扔在煤炉上面,又重新打了一壶水放上去。
“所以,他这次出来,是想要加速我的时间,带给我声望的同时,给予压力,让快速走到他现在的境界,或者索性被他压垮,放弃了事。”
孟时拿起紫砂壶,给自己和管斌分别倒了茶。
“孟愈远从我身上看到了他年轻时候的影子,那个追逐落日的不归人。”
孟时缓缓的吹动盖碗内的茶叶,很乐呵的说,“他急了。”
管斌不是很理解,“你怎么会像他?他怎么会觉的你这种老咸鱼,会去玩什么实验音乐?”
“因为我让他觉得我很像他,并且在追逐他。”孟时笑,“以孟愈远的影响力,只要他想,在《乐队》改编赛第三期录完,就可是听到所有作品,这期节目从我的《两天》,舌剑的《不要这样.2018》,麦子的《蓝莲花》,再到最后江由送上门的《硬汉》,这些歌的‘肉体’(歌词),太像追逐落日路上的旅人,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