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被他念的一字一顿,清晰无比,但除了老五三人,再没人知道这个名字代表谁。
在场的乐队都知道传奇乐队“破土”的吉他手老幺,却没人知道孟愈远,就如同夏琴只知道离开她的人叫孟愈远,不知道老幺。
这首歌叫《硬汉》。
面对生活,放弃理想是硬汉。
背对生活,执着梦想的也是硬汉。
孟时能理解孟愈远的对音乐的执着追求,也认同他是个敢背对生活的硬汉,但这并不妨碍孟时狠狠给他一拳,然后让翻唱他歌的两个乐队,再来两拳。
如果孟愈远所谓的境界到了,需要挣脱“皮囊”的束缚,致力于“灵魂”探索,是“飞升”。
被扔进垃圾桶,又被管斌捡回来,长达八十多分钟,包含自然和工业的纯乐《被安慰的自己》是破土乐队“飞升”的产物。
那《硬汉》的词,就是肉身横练的巅峰,拳破山河的陆地神仙。
这一拳下去,孟愈远绝对脑瓜嗡嗡。
这首歌注定会被孟愈远听到,在他眼里,唱着这首歌的孟时,会如同他当年一样,放弃家庭,义无反顾去追求音乐,这是他最不像看到的。
然而,他以为的只是孟时想让他以为的。
听着《硬汉》的孟俞远,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的孟时就是一条挂在竹竿上,起风了,才会摇晃两下的咸鱼,出门一趟都要和老妈约定好回去时间,一个星期打两通电话聊聊生活琐事的好宝宝。
这就是词,先入为主的力量。
想象孟愈远因为这首歌彻夜难眠的样子,孟时嘴角微微显露笑意,手臂往后,开始介绍自己的乐队,“吉他老五!鼓手焦从!贝斯褚乐!”
焦从歌曲结束,就显得极度亢奋,孟时话音刚落,他直接把手里的鼓槌一扔,像一个进击的巨人,几步加速,整个人跳到孟时背上,握拳朝天上挥击,大喊,“这是!八百里秦川!孟时!”
八百里秦川——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