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又扬起下巴,说:“房租8…500!少一分都甭想!”
孟时不和他挣这个,说,“要管饭!”
“休想,你还欠我二百饭钱。”
“你管叶上末和你家老二要去啊,他们请的客。”
“我不管,你就欠我二百。”
“我也不管,反正那天不是我一个人吃的。”
“你吃的最多!”
“你这是污蔑栽赃!”
管斌看着俩人你一样我一语,要打起来的样子,无措的看向张爱兰。
张爱兰轻轻摇头,示意没事,这老头可好久没和人这么闹了,挺好的。
陆老头吵累了,又问,“你来这里干嘛?”
“剃头。”孟时摸了摸自己的头,“我那天去您那,头天晚上,就是找李大爷给剃的头,他给我留了根,没按我说的剃个精光。”
陆老头楞了楞,沿着墙边往夹道另一头走,说:“人都不在了,听街坊说,房子挂出去了,我最后再来看一眼。”
孟时顺着外面挂锁的门缝往里看。
院里老柿子树开始结果了。
老家阿爷种的那两棵应该也是这样。
陆老头说,“有根好啊,有根才能抽枝发芽,开花结果,没根那是浮萍,年纪轻轻的刮什么光头。”
孟时用青水话说,“是呢,我这次来就想谢谢他哩。”
老头说,“老李走了,再找不到六块钱给剃头刮脸的人了。”
孟时说,“他要了我七块,还不给刮脸。”
老头笑,“他都是给我们这帮老家伙收拾,给你剃算破例了。”
孟时摇头,“我们该是上辈子喝过酒,他晓得我是故人来。”
陆老头说,“上轮烧的酒喝光了,等杭白菊开,就又是酿酒的季节。”
管斌不懂,看张爱兰。
张爱兰说,“不早了,回吧。”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