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过孟时,要开始摔跤的时候。
孟时的二伯提着个篮子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看到他,二伯径直走了过来,“得时,我正好有事情和你说。”
“我去那边看看。”萧觉很有眼力劲的回避了。
孟时站起来,给二伯递了一根烟,然后拿出打火机打着了火,一只手护着火苗往二伯那里凑。
二伯随手把装笋的篮子和挖笋的“笋刺”丢到地上,伸手搭在孟时手上象征性的遮了一下火。
他很瘦,手指关节粗大,一手的老茧,搭在孟时手上感觉像一块老树皮。
他是三兄弟里五官长得最像阿爷的,但眼神却截然不同。
二伯鼻梁挺直眼窝凹陷,几天没刮的胡茬支棱着,看人的时候眼神直勾勾的像一只山鹰。
他在堆砌的石头上坐下,抽烟了一口烟,看着孟时说道:“你看着像你阿爷,一副对什么对不看重的样子,你们这样的人容易吃亏。”
孟时没说话,把烟头按灭在石头上。
“你阿爷不喜欢我,从小就不喜欢,他嫌我脾气硬,但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年头家里不是有我这么一个硬骨头,就他和你大伯那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格,早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对于这些往事,孟时不想评价,也没资格评价,甚至都不想听。
“我十几岁的时候,家里的田已经被分了好几年了,你大伯和阿爷在生产队赚工分,因为成分问题,工分时不时就被扣,我忍不了,有一天怀里揣着柴刀去余治庆家门口坐了半夜,从那以后队里再没人动我们家的工分。”
“打那以后,你阿爷就更不喜欢我了。”二伯干干瘦瘦,坐在石碓上抽烟,身体往前倾,更显得佝偻。
“你爹运气好啊,小儿子一家人都疼,吃饭,他能有一小碗白米饭,三五岁了还有几个姐姐轮流背着,他大了,政策好了,学校也开起来了……”
“二伯,田租和房子的事情我爸和你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