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昆讶然道:
“身为镇守一方的统兵亲王,与朝廷宰辅走得这么近……昭王如此胡闹,先帝就由着他?”
长乐公主撇撇嘴角:
“神凰血脉觉醒没有定律。只要是天子近亲,就都有可能觉醒神凰血脉,并不完全拘于天子子嗣,天子的兄弟姐妹亦有可能。
“昭王虽只是普通妃子所出的庶皇子,但也是父皇子嗣,他也有机会觉醒神凰血脉的。若他觉醒血脉,便会登上皇位,行事胡闹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原来如此。
倪昆一笑:
“可惜最后觉醒神凰血脉的,并非昭王。如此一来,昭王与宰相家的关系,在当今天子看来,恐怕就会有些碍眼了。”
长乐公主幽幽道:
“是啊。韩家跋扈,那韩惊涛连本宫都敢图谋,昭王偏偏又与韩家如此亲近,若他还不知收敛,将来的下场恐怕……”
两人说话间,队伍已行至长乐宫前。
行宫门禁大开,长年留守长乐郡,帮公主打理封地、管理行宫的公主府令丞张牧,早领着行宫吏员、管事在门前大礼相迎。
长乐公主温言勉励几句,便进宫歇息。
随行人员自有家令周延、令丞张牧等公主府吏员安置。
倪昆、苏荔,以及师琪、偃师、蚁王、病郎中,都被安顿在公主寝宫附近的庭院。
一座有着雅致园林、池塘假山的大庭院中。
苏荔一看到主宅卧室那张雕花大床,就欢呼一声,扔下包裹,一个鱼跃俯冲,飞扑到床上,卷起柔软的天鹅绒被,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脸陶醉地说道:
“好舒服的大床呀!我可是从小就盼着能睡上既漂亮又软和的大床呢!”
天命教自从被大周打得惨败,被迫迁移至南疆莽荒之后,就立下了艰苦奋斗的规矩,要求弟子们刻苦修行,绝不能耽于享乐,以期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然而几百年下来,这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