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布局好似寺庙厢房的小室里。
长乐公主纤腰笔挺,双膝紧并,两手交叠于小腹,端坐在禅床上。
纵身处陋室,头顶蛛网悬梁,脚下杂草密布,便连所坐禅床,都遍布白蚁啃噬痕迹,脏污不堪,只在她落座处垫了一张布帛,她也仍然姿容端庄,威仪不减。
门口,有一头酷似蜘蛛的“怪物”,匍匐在地,一对似由黑曜石雕琢而成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怪物”,俨然是一架由钢铁、木料制成的傀儡,体型大如老虎,人首蛛身,八足蝎尾,看上去狰狞可怖。
但即使被这种怪物盯着,长乐公主仍然神情自若,不显半分惧色。
室外,一位身着轻甲,腰悬长刀,作公主侍女打扮,面上却戴着黑白面具的女子,透过墙上裂缝,默默看了里面的公主一阵,轻叹道:
“不愧是大长公主。身陷贼手亦临危不惧,甚至威仪如故……”
旁边,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袍之中,脸戴黑铁面具,面具眼睛部位密布蜂窝小孔,连双眼都不露的人影沙哑一笑,以古怪晦涩的口音说道:
“八年前,长乐公主曾随先帝至北疆战场,亲眼见识过战场上的大场面,很少有东西能吓到她。”
戴黑白面具的女子侧首看向这黑袍人,淡淡道:
“你这次,杀倪昆是假,抓长乐公主,图谋威凰宝甲才是真吧?”
黑袍人沙哑一笑:
“你想多了。威凰宝甲远在京师,时间有限,怎可能拿来交换公主?再者,此宝甲唯有皇室近支血脉能够驾驭,我要宝甲又有何用?
“我没骗你,此行真就只是为了杀掉倪昆。以他之睚眦必报、肆无忌惮,纵然没有我三弟的仇,在长乐公主刻意纵容下,也迟早会与我家起冲突。他不死,我寝食难安。”
那女子道:
“可若是只为杀倪昆,何必要动长乐公主?大可以等到灵州赈灾,倪昆独自行动时动手。你现在这番设计,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