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昆两眼一翻: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怎么不快去死】?”
韩林又是一呆,旋气得脸皮涨红,指着倪昆的手指都在发抖:
“你,你,公主殿下当面,你怎敢如此无礼?”
倪昆背负双手,淡淡道:
“对于公主殿下,倪某自是敬重的。但是对于韩兄你嘛……区区凭衣冠论高低的小人,也配在我面前喋喋不休?”
长乐公主本来还在笑,听了倪昆这话,瞧一眼他貌似不咸不淡,实则睥睨傲然的模样,低声自语:
“也没见你对本宫有多敬重……”
嘭!
有个中年士子重重一拍桌子,怒目道:
“倪昆,韩公子可是韩相之子,你最好放尊重一点!”
又有一须发皆白的老夫子,不阴不阳地说道:
“倪公子,年轻人不要太气盛,会吃大亏的!”
韩林之父韩思远,乃权倾天下的右丞相,门下多的是走狗鹰犬。韩林自然也不缺人帮衬。
而面对这两人的指责,倪昆只斜睨他们一眼,淡淡道: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人皇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听他此诗,那两个出言指责他的中老年士子,顿时瞠目结舌,躁得面红耳赤。
其余士子中,识货的也齐齐噤声,纵不识货的,见倪昆连韩林都敢骂,自然也不敢再出头。
而长乐公主则是眼睛一亮,口中低吟: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好气魄!”
这时,倪昆又横顾宴厅,淡淡道:
“你们想听劝酒诗?也罢,今日既破了规矩,便叫你们开开眼!”
说完,大步走到一桌席前,一把拎起一只酒坛,拍开泥封,又走到气得面红耳赤的韩林面前,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