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暗了暗。
只要再吃掉一个头,鬼蛊就真正练成。本来有许听娴的怨气,鬼蛊练成指日可待,但是现在……
那就不怪他心狠手辣了。
方以年转身从身后的博古架上取出一把桃木剑,暗红的灯光打下来,在他的脸上形成一道暗影。
他握着木剑的手紧了紧,毅然转身。
曲振专心控制厉鬼,白元钪一心都在二头鬼蛊上,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方以年的动作。
或者说,曲振和白元钪都十分信任方以年这个师父。
特别是白元钪,他是一个孤儿,是方以年收养他并教他天师的本事,他对方以年含着崇敬和孺慕的心情,从不认为方以年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结果就是这份信任害了白元钪。
当桃木剑穿心而过的时候,白元钪最先感受到的不是身体上的疼痛,汹涌而来的不敢相信和震惊瞬间覆盖住了肉/体上的疼痛。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人。
平时总是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师父,此刻面上一片寒霜,眼中更是充满了决然的疯狂。
疯狂之下,潜藏着几分兴奋和激动。
仿佛被他刺破心脏的人,不是他一手带到大的徒弟,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白元钪握住没入自己胸膛的桃木剑,他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从他的手中淌下,在地上汇成一滩,他死死盯着这个如父亲一般的男人,艰难地开口,“师父,为……为什么?”
“因为你才是真正的培养皿。”
没等方以年开口,夏孤寒澄澈的声音先一步在密室里响起。
白元钪闻言转头看了过去,目光逐渐涣散,意识渐渐消散。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换来最后一点清明,执着追寻最后的答案。
“你是纯阴之体,是培养鬼蛊的最佳容器。”人之将死,夏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