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克制,怎么会喝成这样,连脚步都有些虚浮了。他什么也没说,扶着荀彧进了门,刚到中庭,荀文倩就迎了过来,见荀彧这般模样,吃了一惊。
“阿翁,是谁逼迫你了,喝成这样?”
“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喝的。”荀彧扬了扬手臂,轻轻推开陈群,尽力稳住脚步,缓缓向堂上走去。走了两步,他又转过身,歪着头,目光在陈群脸上停了片刻,又落在女儿脸上。“可有好茶?”
“有……”
“去煮些来。长文,你过来,我们说说话。今天与大王一席谈,感慨良多,本当秉烛夜谈,奈何郭奉孝有急事求见,未能尽兴。”
陈群心中一动,给荀文倩使了个眼色。荀文倩也是个聪明人,听出了其中的蹊跷,转身去准备茶水。陈群与荀彧上了堂,各自落座。荀彧有些过量,腿脚不听使唤,不能正坐。陈群便取来凭几,让他斜靠在上面,又取来薄毯,盖住他的脚,免得失仪。
“长文,你从小熟读儒门经籍,可知儒门最大的问题在哪儿?”
“请阿翁指点。”
“厚古薄今。”
陈群既不附和,也不反驳,只是静静的“哦”了一声,有些意外。他为孙策效力以来,这样的言论听得太多了,可是从荀彧嘴里听出来,多少有些意外。
“不以为然?”荀彧斜睨着陈群,嘴角轻挑。“这也不怪你,儒门重师法、家法,圣人之书一字不轻易,圣人之言一字不敢违,自然什么都是过去的好,却不知道圣人有圣人的好,今人有今人的好。圣人亦知因时而变,今人又焉能泥古不化。”
“阿翁,这是谁的高论?”荀文倩引着婢女,端着茶水过来,正好听到荀彧的话,立刻接了过去。
“今日之圣人。”荀彧扬了扬手,打了个酒嗝。“……吴王殿下。”
“哟!”荀文倩掩唇而笑。“吴王是出了名的不读书,他也做圣人?”
“这就是你不懂了。”荀彧哈哈大笑,示意荀文倩坐下。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