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斗志在这里都能给揉化了,消散于娉婷的油纸伞中,沉溺在女人那含情脉脉的眼里。
就是这般的城市,迎来了与它们格格不入的民众。
这群从鲁地而来,跋涉近千里路,步履蹒跚,形同乞丐的难民们,蜂拥而至,挤到了这座并不算高耸的城墙之下。
密密麻麻,且有越聚越多之势。
此种的情况,让文人多盛行的扬城人,惊恐了。
沉浸在温柔乡中的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战火蔓延到这个国家,蔓延到了自己的眼前。
可是在这里的人民也心存侥幸的想到,也许,对于鞑子们来说,扬城太过于靠南了,也许当他们在鲁地劫掠完毕了之后,就像以往的那些回一般,就退回到他们的北地了呢?
也许也只是也许,想的不能太过于美好,事实总是能直接摧毁了他们的梦想。
自打受伤之后,就成天仰面躺在床上的铎多,终于在随军大夫的检查下,被允许自由活动了。
而已经闲的快要发毛的他,终于是一身轻松的为所欲为了。
他从那个豪华的牢笼中冲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军队的营房中寻找自己的哥哥,找到指挥军队外出劫掠的权利,让自己这渴望自由飞翔的心灵,能够稍微透透气。
谁成想,平日里和自家后花园没什么区别的将军营帐内,现如今正齐刷刷的跪了一片的脑袋。
而坐在正上方的宽阔靠背椅子之上的衮而多,却是一句话未言,愣是让这些军内粗壮的汉子们,后背的汗水都泛了出来。
衮而多看自己所造成的压力已经足够了,遂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戴在自己手指上的护指,用分量不轻的话语点醒着底下的众人。
“知道承麟是谁家的旁支吗?瓜尔加的嫡二支的三子。而海兰查呢,是赫舍里家的庶支,虽说都不是主家的,但那也是血脉相连的远亲。”
“就被你这头领空口白牙的给说了一句,死了,就想把这事儿给我抹平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