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弃暗投明的确不好听,但那年轻人说自己是小人得志,又将这份仿佛不谙世事的嚣张给不温不火抵消了去,一时间吃不准陈浮生心思,身在屋檐下的马仙佛也就谨慎几分,说:“陈少,良禽择木而栖。龚红泉在重庆扎根太深,想要短时间漂白本就可能性不大,龚小菊出事后又延缓了进程,他不死,我这批人就只能跟着一起把牢底蹲穿,我这是帮陈少,也是给自己找条后路。”
“你叫马仙佛?还真会借花献佛。”陈浮生轻笑道,因为按照事先协议,龚红泉在重庆的基业都交由竹叶青,这位龚家兄妹的军师既然临阵倒戈,当然就承担起竹叶青日后在重庆兼并龚家产业的大任,所以马仙佛不会死,漂白的第二号关键人物龚小菊也不会死,陈浮生在上位后尤其是斗狗场风波后一直密切关注竹叶青行踪,她在上海集团的资金走向以及她在重庆方面的动静都有一些粗略情报,将她设为保命底牌也算是歪打正着,竹叶青一直觊觎重庆某方面业务,上次去重庆并不成功,这次瞄准龚红泉也算是各取所需,陈浮生要龚红泉死,她要龚红泉早早记在龚小菊名下的产业,称得上“天作之合”。
马仙佛轻轻一笑,看不出他真实情感。
“还有没有留后手,有的话赶紧给我撤了。”陈浮生对马仙佛没好脸色很正常,用周惊蛰做饵让他在香樟华萍惊出一身冷汗,密码酒吧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元气重回南京最火爆夜场宝座还是个问题,如果今天不是竹叶青魔高一丈狙了龚红泉,那就是陈浮生一伙人被狙击手一个接一个狙杀,马仙佛以后就归竹叶青管辖,陈浮生不担心他吃了雄心豹子胆来南京搅局,所以言语上极尽挖苦。
“撤了。”马仙佛淡然道。
陈浮生眼皮一跳,好家伙,还真有杀手锏,看马仙佛姿态应该不是故弄玄虚。
“周小雀,你不杀我杀。”一直安静的竹叶青喝了口茶轻声道,懒洋洋坐在紫檀椅子,如同一条吃饱了的蛇,但一张嘴便露出锋利的血型尖牙。
“我留着有用。”陈浮生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