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的痞子,各自沉默坐在大堂,两个截然不同的年轻人并没有热络言语。
陈浮生现在连小巷弄的老鸳鸯都不愿意再去,和吴煌吃饭也都挑市中心的酒店饭馆,这一次也不例外,选择离省军区大院最近的玄武饭店,多少有点自我安慰的意思。玄武饭店在南京一流酒店中最多也就是位于二线梯队,但对于张有根和那批出生于张家寨周边村庄进城打工没多久的青壮年汉子,是当之无愧的神仙府邸,张有根见识过陈浮生的钟山美庐别墅,与曹蒹葭同桌吃过饭,最关键一点他是陈浮生名义上的叔,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是个亲戚,所以他充满自豪和满足地信口雌黄,说着这位侄子在南京城里的是如何如何出息,将陈浮生让手下帮他向工地老总讨债是如何如何牛气,那平日里横行跋扈的老总又是如何如何低头哈腰,听得那群一年半载只能偷藏几张半裸女人画报聊以自慰的汉子一惊一乍,孩子张大贵没爹那么多花花肠子,只是不以为然,觉得二狗就是吃穿不太一样,说话还是跟以往一样德性,所以他一个人在玄武饭店的大堂里跑来跑去,最终也是他第一个瞧见陈浮生走进玄武饭店。
“二狗,俺想吃松子榛蘑狍子肉。”张大贵跑到陈浮生身边,要在张家寨他肯定要用手在陈浮生身上比划两下,但现在情不自禁缩回手,因为怕弄脏了陈浮生那身看上去就很昂贵的西装,张家寨的老人和青壮年那一辈对陈浮生素来没有好感,只是到了张大贵这一代反而个个喜欢跟陈浮生耍弄,不是上山下套子抓山跳狍子就是下水扎鱼摸鱼,陈浮生就跟孩子王一般。张大贵以往就喜欢跟陈浮生像武侠里那样两个人过招,一人扫帚一人柴禾就能在晒谷场或者路上你来我往,陈浮生在张家寨就喜欢干这些不讨村寨成人喜欢的幼稚勾当,怪不得那群没见过世面的村民认定吃死他一辈子没出息。
“我给你问问看,这三样还真不一定有。实在不行咱就请你小崽子吃跟粉丝差不多的鱼翅,那玩意贼贵,我在一个叫老鸳鸯的地方吃一小碗可要好三千多,这里肯定便宜点。”陈浮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