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落半点下风,那柄粗犷的阿拉斯加捕鲸叉横放在他膝盖上,拿起一盏茶杯,倒了满满一杯茶,递给脸色阴晴不定的方婕,沉声道:“方姨,我曾让郭割虏帮我敬你一杯酒,不过他没机会带到,我在这里敬你一杯茶,算是将功补过。你做的事情,对不起我,但没有对不起魏爷,这个仇我放在心里,不至于让我跟你较劲,但你要郭割虏逼我离开南京,我就只能做对不住魏爷的事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杀夏河,为我自己,也算给方姨一个补偿一个交代,如果方姨仍然觉得不舒坦,大可以继续逼我,往死里逼,到时候我再做出什么气急败坏的事情,恐怕谁都预料不到。”
“恐吓?”方婕冷笑道。
尉迟老人站在楼梯口,不冷不热望着坐着的陈二狗和站着的陈庆之。
“姜大叔曾经说南京有个叫尉迟功德的老人家,一辈子不曾杀人,但号称江浙伤人第一,就是尉迟爷爷吧?”陈二狗抬头望向尉迟老人,眼睛里少了针对方婕的锋芒锐气,重新恢复平时的内敛姿态,他跟这位整天喂鱼养狗的老人也只是泛泛之交,但姜子房敬重的角色,陈二狗有那个自知之明,不会目中无人,哪怕自己身后也站着一位单挑胜过郭割虏的白马探花,也不肯轻易踩地雷。
“不敢当。”沉默寡言的尉迟老人轻声道,声音沙哑,却异常浑厚。
“我来不是要跟方姨讨公道,相反,我只是来跟方姨讨个承诺。否则,我也不会只带一个陈庆之。”陈二狗眯起眼睛笑道,重新微弓着身子喝茶,其实这话说的言不由衷了,他身边也就三条可以使唤的枪,最猛的是陈庆之,接下来就是王解放,这家伙忙着收拾残局,剩下的王虎剩貌似只是个狗头军师,负责殿后,陈二狗就是想跟方姨讨公道,也抽不出人手,一个不知深浅的尉迟功德,足够让陈二狗心生忌惮。
“承诺?”方婕暗自松口气,她不是陈二狗这种光脚不穿鞋的角色,不管郭割虏死没死,她都有一个大烂摊子要收拾,陈二狗真要玉石俱焚,尉迟功德也不是无敌的存在,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