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这个人挺爱慕虚荣,讨媳妇就得讨个中看的。剩下的,就都因为你是曹蒹葭。话糙,很多想说的我也表达不清楚,这毕竟不是我的强项,但都是实打实的真心话。”
“及格。”
曹蒹葭笑道:“但不足以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所以我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
陈二狗甩掉烟头,毫无征兆地轻轻抱住她,也不说话。
越抱越紧。
这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女人,而且随时都会转身离开,他只是一个没见过亲生老子一眼、娘也早早去世的男人,在上海和南京这种大城市中弓着身子,试图用张家寨那一套简陋浅薄的处事哲学来搏取事业,给人打过,给人阴过,给人当过卒子,给人视作狗奴才,一切委屈,一切算计,一切跌宕,他找不到谁可以诉说,孤独这个很沧桑很深沉的词汇,陈二狗从没有说出口,可他的的确确真真切切在孤独而桀骜地前行,踉跄了,跌倒了,受伤了,疼了痛了,都要挤出一张笑脸给对手和朋友看,那其实不是他的城府,只是因为他知道远处也许有一个遥不可及的娘们在注视着自己,他微薄的自尊和强烈的自卑支撑着他一路倔强行走。
曹蒹葭没有挣脱。
脸颊绯红如一树桃花,悄然流媚。
她没有爱过谁,但相信自己找到了一个未来可以爱上的男人,也许全世界都觉得他平庸,可她眼中,只有这个陈家男人值得她花痴一回,值得牵挂和惦念。也许她看不到他飞黄腾达的一天,但她对他的出人头地深信不疑。
曹蒹葭轻轻把枕在陈二狗肩膀。
心中所想,是一曲京腔。
身骑白马万人中,左牵黄,右擎苍.一心只想,曹蒹葭。
改换素衣归中原,破天荒,射天狼.放下西凉,不去管。
是曹蒹葭,而不是王宝钏。
她轻轻环住陈二狗的腰,喃喃道:“二狗,做你的妻子,不丢脸。以后总有一天谁都知道,那是曹家女人最大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