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淡然的微笑？
这就好比是你问一个病人，你想健健康康的吗？
她用皮包骨头的脸给你硬挤出了一个笑容，而后十分平静地说，被病痛这样的折磨，她已经习惯了。
鼻翼扇动，明日川知道即便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对女孩子发火，何况学姐已经够辛苦了。
可是……不都说好了以后学姐不再是一个人了吗？
既然如此的话，就请多多依靠我啊！你这个习惯了黑暗的家伙！
明明我手里就有灯火，为什么还要站在远处观望！
“学姐，我问的是你希望回归常人吗？我们先假设有这样的可能性。”明日川深呼吸，然后又换上了对待女孩子应有的温柔。
山崎亚衣洁白如玉的手指交错在一起，轻轻摩挲着彼此。
风仿佛吹了很久，花香缠绕了很久。
又好像只是过了露珠从叶尖儿滴落到泥土的短暂时间。
学姐轻轻点头，小声“嗯”了一声。
那小心谨慎的样子，好像是刻意不让自己再燃起什么希望一样，生怕说得声音大了些，自己就信了。
她最是清楚了，给予绝望的人任何一点希望都是对她最残酷的惩罚。
所以山崎学姐的声音细如蚊蝇，几乎听不到。
但是一直在竖着耳朵全神贯注的明日川听到了，而且是听得很清楚！
她说出来了！
学姐她亲口说出来了！
她说她不想看穿什么狗屁人品缺陷，她宁肯和一个普通的姑娘一样和别人说说笑笑，也不想在充满恶臭的环境里孤芳自赏。
哪怕是被人欺骗，哪怕是被人腹诽而不自知，她也想在某日清晨，跟一个眼熟却叫不上名字的学弟微微一笑打声招呼，说一句“哦哈哟”！
明日川深吸一口气，在吐气的时候因为兴奋而嘴唇颤抖，气息颤颤巍巍的。
冰水仙绽放了花蕊，雪狐跳到他脚下围着他嘤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