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上了纱。
他这丝质的里衣原本是红色,可现下散满了月色,竟也隐隐泛着银光。
她眼睫轻眨,将这银红慢慢剥落,露出一片被月色衬出的莹白。
如水的银红被褪到臂弯,解开的乌发垂落几缕在他身前,勾勾缠缠的,如水墨画里最曼妙的几笔。
似是有些痒,他伸手撩了一下身后的乌发,隐约露出腰间那朵绽开的白昙。
月下美人。
不论是他还是这朵白昙,都当得上这四个字。
路之遥就这么闭目坐着,笑容温润,看起来像是坐等朝拜的佛子。
可又谁知道相互接近才是他心底隐秘的祈求,他才是那个朝拜的信徒。
“可以么?”
他的手触到她那根红色的绦带,细细摩挲,将它缠绕在指尖,仅仅已不能让他饕足。
落下的系带堆在他膝前,屋里顿时响起了细细密密的铃音,似乎每一颗都在欢呼,每一粒都在雀跃。
几番铃响后,这件婚服被他轻轻地放到了地板上。
其上缀着的银铃在月色中反着银光,这银光投到他们身上、投向整个屋子,如同洒满了星星。
“好舒服。”
路之遥拥着她,将头埋在她肩颈处,双手搂着她的腰,如墨的黑发也层层滑落到她身上。
这是第一次这样没有阻拦地拥抱她,没有人知道,他对这样的亲近渴望了多久。
他多希望自己能永远和她这般亲密,永不分开。
她是他的佛,天下又有多少人能这样抱住自己的信念呢?
床上银铃轻响,李弱水动身将最后的银红色脱下,放到一旁,随后慢慢俯身。
“要不要和我一起,这会比杀人、亲吻都要快乐,我曾经答应过你的……”
她的语气像是在诱哄,可这根本不需要,她说什么,路之遥便会做什么。
他是苦海上漂浮的盲眼人,不知方向,不明前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