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觉得他们俩的生活像空壳。汤索言只会比他累。
既然话都聊到这儿了,汤索言索性就聊透,他问唐宁:“其实我一直没懂你,你是哪里觉得不满意?”
唐宁不说话。
“很多时候你眼睛里的厌恶都藏不住。”
“我没有。”唐宁立刻否认。
汤索言摆了摆手,没跟他争辩:“你觉得跟我生活在一起很折磨,对此我很遗憾。刚才你问我,你在我这儿算什么。”
汤索言想了想,说:“撇开不愉快的那些,我很感谢一起走的这些年。这是你最年轻的十几年,也是我最年轻的十几年。你和我都是第一次和人在一起,没经验,可能从最初就走错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唐宁曾经很喜欢他这样说话,让人觉得安全,沉稳。
“既然在我这儿不快乐,那就去找个合适的人好好过。”汤索言跟他说,“我希望你过得好。”
这一番话都是心里话,但唐宁现在满心都是情绪,他根本听不进去。他早就习惯了汤索言就在这儿,他回头就在这儿,现在一回头人要不在了,他接受不了。
唐宁在有些时候很执拗,汤索言真的要离开这个念头他没真的体会过。他冲汤索言摇头,不接受他的话。
“你是在赶我走吗?”
汤索言要说的都说完了,现在也不再开口了。
唐宁看了他半天,然后突然转开头,声音有些哑了:“……你够洒脱的。”
汤索言一句话都不说,唐宁也坐不下去了。
他走的时候陶晓东睡得已经翻了个身。
唐宁眼睛还是红的,他看着陶晓东的后背,很不喜欢现在的场面,可对陶晓东还是发自内心讨厌不起来。
汤索言去门口送他,唐宁换鞋走了。
关门之前他又看了眼汤索言,眼神里情绪太复杂,眼眶里快兜不住了。
俩人连声再见都没说,唐宁进了电梯,汤索言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