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叶争流是故作姿态,以此来表示自己对慕摇光的不屑,慕摇光自然能够接收到她的暗示。
不过,同样的手法,慕摇光也对旁人使用过。
所以祂很轻易就能看出来,叶争流并不是在故意拿自己取乐,而是真的用心在找什么东西。
……时至今日,还有什么是比祂和叶争流的对决,更令人上心的吗?
闭上双眼,慕摇光不露痕迹地压下心中那抹古怪之意。
如今的处境,令慕摇光感到喑然受辱。
可是比起被轻忽的怒火来,似乎有种敏锐的直觉正下下地刺痛着慕摇光的后颈,警示祂要离那沓宣纸远点。
在危险感的催动下,慕摇光向叶争流手里戒备地瞄了好几眼。可祂无论怎么看,都觉得那不过只是叠普通的纸片而已。
“啊,排好顺序了。”叶争流长长地舒了口气,将那叠白纸卷成纸筒,轻巧地在掌心里敲打两下,“不错不错,这样就都清楚了。”
假如每人脑袋上都自带个雷达,那慕摇光这会儿,准把自己那根天线竖的笔直。
祂负手而立,笑容谦恭可亲,客客气气地请教道:“摇光不知道沧王殿下拿着的是什么,又指的是什么事?”
叶争流半点不开玩笑地告知祂说:“这是给你准备的小本本。”
那股不妙之意越发浓厚,隐隐的刺痛感已经从慕摇光的后颈路下滑到腰间盘。
慕摇光笑意不变,眼神却开始微微闪烁:“我的……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我把咱俩相关的帐,都记到上面了。”
从叶争流说话的语气来听,她现在显然心情不错。
“哦,对了,除了我的帐以外,还有嗷嗷的帐——毕竟他要上我家户口本的。所以找你算账这事,也就用不着分里外了,是吧?”
随着叶争流从山岩上起身的动作,慕摇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步。
祂仍然在笑,然而那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