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我的图书馆里拿走太多东西,我没有阻止,但我把它们全部抄录在我的魔法书里,谁也没有告知。”米特奥拉刚才这样说过。
她只会选择代价最小的那个,因为她把自己控制的太好了。当被完全相反的价值伤害时,她只会用理性把自己缩成一团,什么反抗也不做,只是抱着她最珍惜的知识,蜷在只有她自己的阴暗角落里。
她有一个武器库,里面装着的是精巧的光辉诱人的真理和可怕的似是而非的禁忌,她把这些东西都收集起来,却不想给任何人展示——因为,她害怕这些真理是不被理解的。她以理性克制她的感性情绪,得以在光明神殿寻到安身之所,却目睹她的知识被接连销毁,仿佛被他们狂热的刺蜇到浑身都是血。
“哪怕是禁忌,我也要抄录下来。”米特奥拉说这句话的语气非常固执。
在米特奥拉那种无动于衷的固执下有着极大的痛苦——仿佛鸟在寻找栖身之所的时候钻进了荆棘堆积成的巢穴,尽管能得到保护,却得承受尖刺切碎羽毛的折磨。她不能彻底的行善,也不能彻底的作恶,彻底的作恶要求有伟大的勇气,彻底的行善却和她的理想背道而驰,于是她就只能在两条道路中徘徊。
她为了保全理想不断后退,为了栖身的地方不被毁掉不断忍受,避重就轻地做出只有自己才明白意义的弥补行为。这个学士默默记录一切被销毁的知识,极其勉强地维持自己栖身的环境,也维持自己的理想——当两者都得以保全的时候,却体现了对自己的残忍。
那她将贞德称为‘殿下’,是否就是因为贞德具有难以想象的狂热的力量呢?她从那种狂热的偏执里感到了敬畏吗?还是说,她是从贞德在这段关系的挣扎里感到了怜悯呢?
萨塞尔继续盯着她。有些人哪怕被压迫得浑身是伤也不想反抗,只为让自己的生活能继续维持,蜷缩在角落里自我安慰,毕竟他们还是留恋过去的。这种人只有在看见能彻底止痛的方法后才想迎接改变,——那个改变就是巫师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