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靠自己的双手获得希望才没什么觉悟,那只是因为没有好心人愿意施舍我,我才不得不去自己出门讨饭吃。”
沙耶似乎很习惯他这种神秘兮兮的说话方式,只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就把原本像是哄孩子的母亲似得表情收起来,把脸埋到他怀里。就像个孩子。这时她会觉得——她才是被哄的孩子。萨塞尔明白,在沙耶的潜意识里,她想像母亲哄孩子那样对待她喜欢的那个人,那会使她觉得对方像个孩子,使她觉得对方完全属于自己。但对萨塞尔而言,这意味着沙耶这个心智并不完全是人的个体更容易失控。
他需要做的是给予她希望,而不是让她给予他希望。
他需要掌握主动权,确保她爱他的方式和她过去爱其它人的方式都不一样。
沙耶从他怀里仰起脸来。“萨塞尔,”她问,“你的父亲叫什么?”
“契罗。”
她眨眨眼:“我还以为他会叫......斯普罗,这是奈亚拉托提普大人告诉我的。”
“斯普拉里尔,我祖父的名字。”萨塞尔道,“在我的家乡有种风俗,当渔夫成年的时候,或者说,正式出海打渔的时候,他们会给自己选取一位先祖的名字。目的既有祈求先祖的庇护,也有给自己第二次生命的含义。契罗是他最初的名字,或者说真名。”
“那么,我们能延续他们的风俗吗?”沙耶的手拂过他的脸,“你从我腹中取出的那个孩子,我和你的第一个孩子,我能暂时叫它契罗吗?”也许这并非祈求。萨塞尔想,她当然有独占的欲望。不过这种风俗本就受人鄙夷,或许也只有她想如此沿袭了。
“但我们甚至不知道它的性别。”
“但是沙耶知道哦,”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用手指触碰他的嘴唇和鼻尖,亲吻他,就像要确认他的确在这里一样,“它们没有性别,也不是靠交媾繁衍的,是很奇怪的生物。”
黑巫师停顿半晌,这件事......给他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