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朝废墟外的帝国驻地走。但疼痛还在像锉刀一样刮着她的骨头,像锯齿一样撕咬着她的神经,她有几次疼得仰面躺倒在瓦砾堆里,有几次抱着膝盖蜷成一团,想死在这里了事......
后来,她觉得自己已经爬了很久了,或者说,太久了,久到她都分不清自己是在爬还是在走。希丝卡朝后看了眼,发现几十米外的地方,正静静地躺着她死透的同僚。她就是跟那人一起被奥塔塔罗弓手集火的。
希丝卡继续在高低不平的废墟里爬,小腹被断剑刮到了,翻倒在一具年龄才十来岁的死尸身上——她用两肘支起身体,却支到死尸涨起的肚皮上,像压破装污水的袋子一样压破了那玩意。胀气喷到她脸上,差点把她熏晕过去。
她从死尸身上爬过去,因为失血没法得到控制而恶心的想吐,还像个小女孩一样蜷在死尸堆里哭了半天,眼泪打湿了衣服。她指望有人循着哭声来救她。不过哭到后来她才意识到,会来的这地方不一定是同僚,也有可能是那些搜寻战利品的敌人。为了不昏过去,不被搜索战场的敌人抬到俘虏营里当营妓,她把自己的头发扯断了几根放在嘴里嚼。
味道苦极了,还带着泥土的血腥味。
她在废墟外满是杂草和残尸的荒野里站了起来,光是双脚撑地就花费了半天,接着跌跌撞撞地扶着树朝前走。好在这地方不可能有野兽,因为野兽都被士兵吓跑了,没有吓跑,也都被杀光充当军粮了。她知道军营在哪个方向,她几乎能看到求生的希望了,她眼中的一切事物都只剩她脚下这条路了。只要能跨过这条路,跨过这条原本很短,如今却漫长的难以想象的路......
她就能活下来了。
然后她在树林边上被拌了一跤,踩到什么东西。希丝卡觉得她差点死在这一跤里。
“诶呦!”
一声发痛的叫声。希丝卡隔着模糊的视线朝她刚刚踩过的地方看去,看到一个人趴在草地里面。
“谁?”她用拉丁语问了一声,听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