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的角度却比朦胧的色彩还要扭曲。渐渐,渐渐,混杂的光影缓缓分离,变得泾渭分明。
巫师的意识总是和常人有所不同的,更清晰,有时也更扭曲。
起先,萨塞尔眼前是一片广袤的地下荒原和灰色的玄武岩要塞。接着,那些苍白的、长着分裂肢体的纳格拉们就覆盖了萨塞尔眼前的一切视野,犹如一片巨大的云雾遮住了地平线,像水底的浮尸一样苍白,就在这土地上、岩壁上、穹顶上翻滚着朝他涌来,犹如漫过海岸的浪潮。群聚的纳格拉们好像疯狗一样攀爬着、奔跑着、跳跃着、嗥叫着,淹没人和牲畜,淹没了一切,甚至吞噬了巫术。
他在这海潮里看到纳格拉们宣泄欲望的结果,有浑身伤痕和撕裂痕迹的赤裸女性,还有被咬碎吞咽掉的男性。
然后,这些景象通通化为沸腾的泡沫,在剧烈的情感波动中溃散。
拉丁语吼出的咆哮震撼耳膜,声音犹如雷鸣。萨塞尔转过脸,那帝国巫师——梦境的主人——正宣布帝国对厄里斯的处理。
“厄里斯·库利乌斯提亚斯!驯养灾难的畜生!你要付出代价,为祖地北岸的村庄和城塞因那些怪物繁衍出的聚落招致的灾难和死亡付出代价!”
萨塞尔看着站在巫师站在冒烟的纳格拉尸堆里,用隔绝术保护自己。他品味了半晌这句话,联想到刚才的那一幕。那一幕可能是这个巫师的回忆。至少这证明了一件事,这些扭曲的生物繁衍速度很快,交媾的欲望也比想象中要残酷,也许,瑟比斯的黑巫师们就是这样制造它们的。
“我主在品尝你们的痛苦,”壳女的声音犹如海妖在歌唱,“死亡远远不是结束,因为这只是代价。”
“在我们谈论你的梦呓之前,先为你的亵渎付出代价吧!”巫师诅咒道,对清剿地牢的军队下令,“杀了她!”
“你做不到,卡提拉,”壳女发出怪异的狂笑声,浑身上下的面孔都在扭曲,好像数不清的婴儿在襁褓中啼哭,“你的怒火犹如腐朽的铁锈,犹如脆弱的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