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拔出佩刀,加快脚步,几乎是在奔跑,但也不知道自己是跑向何方,跌跌撞撞,却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跑,像是个醉汉,浑身麻木地打哆嗦。在夜晚这股浑浊的雾气中,奇怪的焦味一直在追逐他,跟踪着他,包围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甚至溜进他的肺部,胸闷气短,感觉恶心。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跑进了老鼠巷的最深处,走进布满瓦砾的阴森小巷里。几乎没有人阻碍他。这里据说是被法律鄙弃的流鸯活动的地方,就和那个小男孩一样,但是却没人。
杰斯塔拉斯锁上门,点上蜡烛,疲惫不堪地坐在一张床上,紧盯着前方的走廊。什么东西爬出阴影,慢得像是冷天的蛇......
杰斯塔拉斯起初有些惊悸,但借着烛火,他看清了那东西。
一个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的人,是个女孩。
她穿着很漂亮的勉强遮住小腿的黑色带褶长裙,头戴尖尖的把脸遮住的兜帽,很长的宽大的袖筒拖到地上,绣有条纹状的白花边。女孩裸露的腿显得很纤细,精致的像是白瓷,然而却用利器割开了三四条狭长的伤口,即使用丝线勉强地缝起来,还是止不住地渗着污血。
杰斯塔拉斯不由自主地走到女孩面前,仔细地打量起来。她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兜帽向后滑去。他看清了她的脸,很小巧的脸。只见这张脸木然不动,漂亮的犹如精雕细琢的玩偶,却有一种诡异的白,比雪白,比瓷白,比纸白,嘴唇像是渗着血一样鲜红,嘴角撕开很长的裂口,用针线勉强地缝起来。她的眼睛是青绿色的,但不像是眼睛,倒像是玻璃球,死气沉沉,阴郁而诡秘,毫无情绪可言。
她的头发同样白如雪花,轻飘飘地沿着袖筒垂落下来,像是死人柔软的胳膊。
这原来是这样一个美丽到不真实的女孩!杰斯塔拉斯不由自主的抱住她,感受到她清冷的冰肌玉骨,看着她嘴角勾起虚假地、有些阴郁的、死气沉沉的笑,仿佛看见了她洁白而闪光的躯体一样。
没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