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昏暗的烛光在她眼中闪烁,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跳动,仿佛是行将渐熄的夕阳余晖。
萨塞尔停顿了片刻,让对方试图理清思绪,好让她理解他说的东西,以变得更加困惑。
“所以,你觉得,在你眼前出现的恶魔是什么呢?你在一种更离奇、更匪夷所思的选择里放弃了你迄今为止的‘血疗’,结果却只是接受了另一种血液。你好像是逃离了这种令你感到绝望的血疗,甚至于,你以为你控制了自己的兽化病,因为你至少觉得——你的精神远比过去稳定了。那你觉得,这是一种救赎吗?”
阿梅莉亚纤细的手指紧扣在一起,关节肌肉抽搐时犹豫不决,眼中含着祈求,还有愠怒。
但她不会喊出来。她的性格让她把一切情绪都闷在灵魂深处,她发泄这些精神痛苦的唯一渠道就是用肉体上的痛苦来进行代替。
“是的,”她用很轻,轻到甚至有些虚幻的语气说,“是的,先知大人。”
“不,阿梅莉亚,这是一个偶然,离奇的巧合,”萨塞尔停了停,目光移过透过玻璃窗映入教堂的那些支离破碎的月光,“我没有带来任何东西,一切都是你的希望。”
“我的......希望?”
她灵魂中依旧带着警惕。
很容易就能揭掉,但他不会自己主动动手。萨塞尔知道,没有什么事,比谁主动认定别人一直否认的事更加真实。
所以他把判断的权利交给她,但自己却什么也不会承认。
“因为你知道,世界已经改变了,神已经死了,那些遥远的星辰都消失了。一切都不同了,可你还活着,你想活着,抱着某种希望——”
“不......”她突然说,“我只希望教会能够延续,还有这些因血疗而患兽化病的信徒......仅此而已。”
她的语调还是很轻,就像情人间在说悄悄话,听上去又有些死气沉沉,仿佛是在叙说遗言。
谎言。但没关系,真相可以代替谎言,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