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莱说。
“理所当然,他们不会老老实实等我们先到一步。”米特奥拉警告道。
“那确实是我们要头疼的问题,”扎比莱平心静气地说,“但你要先告诉我,你这伤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也好让我们提前做个准备,免得死的不明不白。”
米特奥拉迟疑片刻。
“刀,像箭矢一样飞过来的刀,无数把。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像无知幼童的玩笑,但这确实是真的。”学士说,“在那之前,我本想同时张开七条迷道朝帝国士兵最密集的方向释放一次大型战争法术,但是很快就被打断了,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扎比莱盯着米特奥拉看了片刻,一言不发,然后他朝学士示意的方向发出命令。他们调转马头,继续前进。
阴云,大雨如瓢泼,模糊的雨幕和恶魔越发狂暴的嚎叫声汇合在一起,但在卡莲不怎么好使的耳朵里,这声音却显得更加单调了。
空气冰冷似铁,皮肤柔软到发脆,好像被骤雨的刀锋切割成支离破碎的触觉和味道。这与卡斯城雪原的寒冷是如此不同,反倒更像她的故乡,在那里,气候也是如此多变,就像一张任由季节的画笔绘制色彩的空白纸张。
在恶魔被法师和野蛮人拖住时,终于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后脑,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是那个雇佣兵吗?由蜷缩到张开的四肢让卡莲承受了一阵麻木的剧痛,她感觉到雨滴打在自己脸上,好像是无数条冰冷的锯刀。一只包着生锈铁甲的手捏起她的下颌。
这一切对她来说似乎是一场栩栩如生的噩梦,不过她的噩梦从懂事的那一刻起就在反复重复了。在她不算长的一生中,这身体赐予的折磨早就将所有痛苦化去。就像她苍白到几近无色的皮肤一样,她感受到的只是对痛苦的记忆,还有记忆的重复,而不是痛苦本身。
所以她从不会哭,理应如此。
我知道我的生命最后会走向何处,我从我懂事的一刻起就知道了。
“把那东西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