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先生,你对异教徒间的感情怎么看?”
萨塞尔皱眉,又舒来。“没什么看法,”他说,尽量使语气保持平静,“如果我过去养的狗能说话,说不定它也会管我叫异教徒。”
沙耶明亮的绿瞳孔闪了闪:
“那相爱的人之间若是因信仰冲突而升起争执呢?”
萨塞尔停顿了一个心跳的时间。
他把视线停留在她看不出有什么多余情绪的瞳孔上,但眼神却聚焦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中。萨塞尔盯住本不存在于她如今这幅躯壳上的那十多颗转动的眼珠,试图从中辨别眼前的东西是否怀有恶意。尽管这个叫沙耶的东西看上去脱离常识,一侧是孩子气的外表和语气,眼中似乎只有好奇,另一侧则黑山羊幼崽,畸形且愚笨,可她如今提出的问题......却都恰好踩在了他心中某条难以言明的线上。
她明白这些问题意味着什么吗?
“要么,”萨塞尔最终说,“就某一方表示屈服,要么,就分开。”
“那如果没法屈服也没办法就这么分开呢?你认为接下来会是什么?”
一阵焦躁毫无理由地攫住了他。这个叫沙耶的东西在用谁打比方?
“接下来?”萨塞尔声音提高了。“接下来什么都不会有。”
“什么都没有,”沙耶侧过头,“连结局也不会有,可是会有什么样的过程?”
他扬了扬眉毛:“过程就是从回避到没法回避。”
“你看上去对此很心知肚明?我以为你会对这种事情......”
“对这种事情什么?”
“呃......”
让人陷入困境的方法之一,莫过于要求对方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毕竟一般人很少回去思考自己所说的话,他们只是说出来,然后以为旁听者就能简单的意会一切。
沉默。
一时间,这个叫做沙耶的东西只是盯着自己细小的手指,似乎完全沉浸在困惑中,不过那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