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比我还老;我亲手把他们在战场上的尸体翻出来的,全都是我一个人把他们埋进棺材里;还有在医馆里的病床上因为绝症死去的,全部都倒在我怀里;所有人——所有人都死了,偏偏是你,偏偏是你活下来了。”
萨塞尔点点头:“哦,真不幸。”
不冷不热的声音让她眼眉直跳:“你隐姓埋名,消失了九十多年,我每天都在庆祝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直到我所有朋友一个一个接着一个离世,让我再也没有心情庆祝这种事情为止。而现在,你却告诉我你还活得好好的,还出现在自由之城的军队里来消灭我们了?”
“但你也不是罗马人,”萨塞尔一边说,一边哈了口气,避开希丝卡烦躁的目光。他眺望脚下的平原,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闪烁,耸耸肩,“那么,为什么你会在这种地方?”
“这跟你没关系。”
希丝卡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把身上累赘又沉重的红袍子揭掉,又脱掉自己漏水的鹅黄色长靴,倒扣在地上,烘烤起来。
“你能不要这么神经过敏吗?”萨塞尔指出,“好歹我们也九十多年没见了,还是说一百多岁的老处女就是这样的?”
“啊哈哈哈,”她毫无诚意地冷笑两声,“我一看到你,我就神经过敏,而且我是不是老处女也不关你的事。现在我通知你,所有跟你上过床的女法师——都死光了,只有我这个最看你不顺眼的活了下来,这期间你又在干什么?忙着去换口味?那个挥舞着战旗的狂信徒难不成是你的新战利品吗?”
“你这人说话的口气怎么总是和嘴里含着钉子一样?”
“我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话可说,天知道跟你走太近会发生什么事。”
“人总是会变的......”萨塞尔说着摇摇头,续道,“算了,跟你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回到正题,你能回答我——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送你进胡德之门。”
“你什么意思?”
“表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