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残肢断臂朝策马狂奔的罗马重骑兵纷纷扔去。
很快,顶着巫术咆哮着的深潜者们挥舞着沉重的铁钩和重锤奔来,用恐怖的蛮力捶打自由之城的阵列——它们将缓坡刮出深深的壕沟,将铠甲砸成凹陷的废铁,将塔盾后的人骨锤成粉碎的废渣,将仿佛巨石垒成的盾墙踩出惊心动魄的豁口。与此同时,罗马人的重骑兵仍在一波波冲进谷地,不断寻找着链条最薄弱的一环。每一个自由之城的战士也在竭力挥舞着满是豁口的武器,用早已嘶哑的嗓子放声咆哮,直到自己拖在地上的肠子彻底断裂。巴哈撒蛮人不停挥动着宛若门板的重剑,带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仍在不断砸翻冲刺的重骑兵,砍断灰白色怪物钢柱般的大腿。偶尔,在战线某处的一波骑兵短暂撤退后,后方精疲力竭的士兵们则会纷纷跪倒在地,哭叫着发泄心中的苦闷和绝望。
整条战线——足足近千米长的战线——一直从西方靠近山脉的坡地,延伸到东北方的泥沼。
两支疯狂的军队像是要融化一样贴合在一起,不断相互挤压,不断挥舞着致命的兵刃。那些鏖杀最激烈的地段,光是如麦秆一样堆积的破碎人尸,都有单手长剑的剑身那般高。某些死在重骑兵冲锋中的雇佣军和自由之城步兵,那些僵硬的手,还仍然死死地握着塔盾和长枪。
整条战线——整条战线——都一团混乱。
一柄柄长枪折断,或是戳中人脸,或是钩中马匹的挽具,或是穿刺进深潜者们崎岖的鳞片。阔剑砍破头盔,军刀叫牢固的盾牌震到刃口崩裂。发狂的战马和罗马帝国制造的怪物一同在战阵和盾墙当中横冲直撞。到处都插着破碎的长枪和阔剑,到处都横陈着压瘪的铠甲和尸身,以至于有些地方竟然形成了整片整片的矛刺栅篱和围栏,围栏则围着血肉淋漓的屠宰现场。那些给马蹄和怪物的大脚踩烂的人尸,那些折断的长枪,那些破碎的军旗,满目呈现的,都是最为凄惨的景象。
每每,每每,在一大波罗马重骑兵倒在坡地上之后,总有新的一波重骑兵在暴雨中冲出,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