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时,萨塞尔和之前的他也有不同之处,非要说的话就是......他变得比远离战场时更冷漠,也更残酷。他说话的方式也在改变——漫不经心的语调,起伏不定的扭曲笑声,以及若有若无的悔恨,还有同自由之城军队的疏离感。
他只是把本性表现的更明显,而且过去他就是站在自由之城对面作战的,卡莲心里对此非常清楚。不论如何,就像伤疤难以消失一样,过去也总会在人们心中反复重演。
卡莲咽下最后一口简陋的午饭——她本来就尝不出味道,所以也就无所谓午饭简陋与否了——在医生们吵吵嚷嚷的嗡嗡声中走向手术室。
这是内城区的医疗所,三天前,刚在塔萨拉山脉附近发生了一场遭遇战。法里夏斯这边搬回不少负伤者,正值战争时期,所以人手缺乏。说到底她自己的工作也只是杯水车薪,然而能救一个是一个,这其间没有太多艰深的道理,只是她本人想这么做而已。
在医疗所谈论的话题多是绷带、药物、各类疾病,外科手术,再的话,就是永远也说不完的传染病,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样。卡莲本人虽然健谈,这时却也缺乏闲聊的欲望。倘若说实话,她虽自诩洞明世事,可毕竟也只活过二十来年:仅存于记录上的知识,终究还是难以替代亲眼见证的作用。
尽管她的表情能保持镇定,灵魂深处却总会泛起很多难以忽视的波澜。
头一个抬进来的是伤势最重的两个男人。后面还跟着萨塞尔。
第一个人肤色偏棕,倘若配合衣着判断,应该是从法里夏斯本地居民征召里的士兵。卡莲向着,揭开那人在腰上整整缠了好几圈的绷带,并看到了他肚子里的蛆虫——绷带整个都给污血浸透了,如今应该只有食腐动物愿意接近。
她摸了摸男人脖子上的血管,几乎可以确认他已经死透了,但希望总归还有那么一点。卡莲给一言不发的萨塞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帮忙。
力气活就该交给该干的人干。
卡莲对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