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包裹成的剥皮人体。
舞会快开始了,乐队开始演出悠扬的前奏。现在的自由城市联合流行“悲惨命运舞”、“机运双子神欧普恩舞”、“蜜娅和文森特舞”等各种名目,有的来自罗马,有的来自自由城市本土,有的来自其它大陆,但是都节奏缓慢,曲调悠长,不允许做快速的动作,因为那样会被当下的贵族圈子视为下流的低俗演出。
风度翩翩的男女贵族开始相互邀请,从容不迫的相互致意点头,手挽着手踱步,矫揉造作地鞠躬致意,怅惘地叹息和温和地微笑。女性们被要求应举止端庄,应缓缓移动,像天鹅在水中浮游那样旋转。男士们同样如此。慵懒倦怠是当下的舞姿要求,音乐也很轻柔,近乎哀婉,而且情意缠绵,让贵族男女们的心情受到同样的感化,犹如乌尔科那种悲剧式的诗歌。
戴安娜本来就不喜欢跳舞。在这天晚上,刚从血肉横飞的战场回来没多久的这天晚上,她心情依旧有些沉重,想到理事会将要得知塔瓦萨陷落的消息,甚至有些茫然若失。只是多年养成的贵族礼仪的习惯,还在帮助她应付这些蜂拥而至邀请共舞的青年男士——礼貌地一一回答着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们的节日祝贺和优雅的殷勤。她有时觉得无法忍受——想用修道士的法术呼唤出铺天盖地的铁钩和锁链把这些......
不不不。
这一定是所谓的战后综合症。
她脑中无法自制的出现血肉横飞的战场、被尖锐钢柱贯穿全身的尸体、让锁链拖入迷道的那些尖叫的平民、全身刺满手术刀和锯齿钢钉的剥皮怪物、还有糊在她脸上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皮......
“安德鲁大人!”汉娜和芭芭拉激动的叫声也没能让她回过神。
过去的回忆对她来说还是稍感沉重。
血肉、蛆虫、痛苦、折磨。
在雪原和无尽的山脉里孤独的旅行。
战场,荒谬的畸变体。
——和她眼前这些仍旧情意缠绵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