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穹顶上诡异的壁画——无法形容的荒谬壁画。
他沿着打开的木板门走下一道幽闭狭窄的楼梯,就像走下一道悬崖。四周是一片怀有敌意的寂静,尽头是深不可测的黑暗。这莫名其妙的迷宫里只有来处不明的地下风在吹息。
他走下一道铺着华贵地毯的大厅。
好吧,又一个大厅,现在他能看到了:
蜡烛和绿色的火炬燃烧着蓝色的火焰,明亮耀眼,像是蓝色和绿色的闪电。许多三四岁的幼儿身上连着脐带,披着红衣大主教的紫色披风,手里拿着铃铛,往地上倒下一堆堆腐肉,给趴在地毯上把自己当作家畜的少年少女们喂食。
一个身躯肥胖的绅士生着一张善良的面孔,带着慈父的笑容,抠出自己的眼珠,和一个肠子拖在地上的美丽少女交换他们的眼睛:每根肠子上都盛开着紫色和蓝色的玫瑰,像萤火虫一样闪闪发光。
在僻静的角落,在欢快的吟唱诗歌,人们彼此相拥亲吻——皮肤如蛛网的绿色腐尸和一个金发过腰的不知哪个教会的修女,装腔作势的弹奏小提琴的巴哈撒蛮人和一个瘦弱苍白如家猪般驯服的女侏儒,新生的小鬼和老朽的呲牙咧嘴的老太婆。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怪物在蠕动。
一个一身漂亮的白色长裙——裸露着手和脚,但二十根指头都是细长肉色触手的小姑娘从地上飞快地爬过来,——好像一条螃蟹,蹭了蹭他的腿。她抬起她小小的脑袋注视他,——用她没有眼睛的黑漆漆的眼窝,然后咧开她正圆形的、布满鲨鱼牙齿的嘴唇:
“去跳舞吗?加入我们的宴会吗?”
“你再敢碰一下我的衣服,我就让你们的宴会变成一片废墟。”萨塞尔笑呵呵的回答她。
“我和你跳!”
一个留着海象似得湿乎乎长胡子的蛮人踩着绅士的步伐走来。
他从他肚子里掏出一根肠子,亲切的挂在小姑娘白皙的颈子上,就像给她挂上了一根美丽的项链。他伏在她耳边嘀咕着情话。小姑娘没有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