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可能会脱力。”
灼热似乎无孔不入,有时竟仿佛使他的脸紧挨着火把或者烧红的铁块,他把手指伸到戴安娜嘴里,然后被她咬出血来,和她下唇上的血混在一起。他们继续向前走。
“刚才的举动有感动到弄哭你吗?”
戴安娜闷哼了一声,“没有,另外你的幽默感已经过时了。”
在他开始怀疑地下走廊失火的时候,热量逐渐减少了。可是空气又发出诡异的让人昏昏欲睡的腐败气息,使人难以呼吸。他撞到一个什么东西上,然后——一个接着一个;仅凭触感和气味判断,那应该是死人腐烂到只剩少许几片肉的骷髅。
骷髅一个接着一个碎掉,空气中也升起许多若有若无的叹息,像是许多个徘徊不散的幽灵似的,在飘荡,在围绕着他们旋转。戴安娜用力拽着他的胳膊,手紧紧抓住他的手,竭力平缓呼吸。许多虚幻的物质穿过了他们的身体。然后有许多只冰冷的手悄悄抓住他的脚,随着他的脚步前行,跟随着他挪动。
他发现,每迈出一步,这些手上的皮肤就脱落一些,直到露出赤裸裸的骨头。这一双双怪异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脚腕,仿佛是溺水者抓住求生的稻草,而后——渐渐,渐渐,粉碎成风蚀的灰尘。
萨塞尔在耳边听到了许多叹息和低语,犹如夜深人静时秋叶的沙沙声。声音不是戴安娜的,低语声中有着腐烂的气味和坟墓里的潮气,还有防腐剂的味道。
“修道士,修道士,修道士,这是我,这是我,是我。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这是我。”
萨塞尔记得要保持沉默的约言,戴安娜也记得。他们没有说话。
“是我,是我,是我啊。我的罪恶还清了吗?我只是在醉酒时做了点坏事,我却被我以为脾气很温和的妻子提着铁管砸成了残废,砸的头破血流,把我的两条腿都打断了。我被你们带到了炎坑,我在你们的地狱里像颗悬崖上的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地风蚀了五十年,你记起来了吗?修道士,你记起来了吗?我的罪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