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声,一会是节肢插起一排男男女女的唰啦声。
而萨塞尔,他还在园林里神智昏昏的踱步,也不知正朝哪个方向走。一会儿,他磕绊着焦尸枯骸,一会儿,他撞到烧残的石柱和树木,于是,暴跳的星火就如骤雨一样劈头盖脸的向他洒下来。
于是,他坐地歇一会,用他乌黑的瞳孔,把四面八方的惨景望望。几乎烧尽的园林差不多整个都深深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只有烧焦的林木枝叶间透出点点血红色的火光,摇曳不定地映着这林荫道,映着这烧焦了的横七竖八的树木,映着这给烧的不成人形的残骸剩肢。在这火光明照间,他什么也看不清,一切似乎都模模糊糊,只有尼禄的脸,他能记得清清楚楚。他想歇息一会儿,可他一感觉到尼禄那双眼靠近了,他就不由得站起来,他就不由得要放出更多的畸形蜘蛛来为这如蜜一样甜美的复仇再添一把火。
然后他觉得,好像有股难以抗拒的力量把他从黑暗的角落里领出来,让他来到一眼焦尸包围的喷泉,让他回到那眼泉边。
一切都寂静下来了。
那个自称奥莉加的女人护住一身红衣的尼禄,伸手去摸刀柄,但他的动作更快,他闪电般的出手,一剑便劈开了这个猫头鹰白痴女人的脑袋。
鲜血溅了尼禄一脸,溅她那瑰红、澄皙的脸颊上,溅在她雪花石膏似地皎白的额头上,溅在她流金般的发丝上。她微张着那副合该用于爱吻的嘴唇,眨了眨那透明的碧眸,带着困惑的表情后退一步,那美丽的红丝带在他剑下断裂了,金发俨如水波似得漫散到肩头。她那窈窕的体态,她那白纱裙下隐约可见的轻盈双腿,如此的朝气蓬勃,俨如是刚从五月刚从枝头蓓蕾里绽放的鲜花一朵。
她抬眼凝望,用肃穆的神情开口:“余——”
萨塞尔给了她一巴掌——非常用力的一巴掌。尼禄的脑袋被扇得朝后方仰去,脸朝下摔在烧黑的喷泉上,仿佛被粗人随意折下丢到地上的一朵玫瑰。
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萨塞尔对竞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