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杯。于是贞德看到,雪花由于接触到这酒浆而立刻融化了,酒杯的水晶壁也变得混浊,渗出了冰冷的、细小的水珠。
她背后那些起哄的酒鬼们都陷入了怪异的寂静,一言不发地盯住这地方。他们忘记了刚才打的赌,所有的视线都汇集于此。
萨塞尔又一巴掌拍掉贞德按捺不住伸过来的右手。
“你给我等一会。”他说。
贞德一脸悻悻之色。
萨塞尔扫视了一圈老板的柜台。他从木架子上取下一个用整块玛瑙雕成的小瓶子。
“可以吧?”他问巴哈撒人店主说。
“您尽管使用,这位朋友。”
他推开瓶塞,很小心的往酒里到了一滴肉桂精。这一滴掉进黑色的酒中,好像滴入一颗乳白色的珍珠。珍珠融化了,一缕奇怪的甜蜜香味在酒馆里洋溢起来。
萨塞尔拿起酒杯,用手指节敲了敲,然后把它递给眼睛发直的贞德。
同样眼睛发直的还有后面那帮酒客。
“不介意给我也来一点吧,老板?”
“只限再来一杯,”店主说,“另外,你可以称我为加哈尔。”
贞德很陶醉地慢慢品尝着,在嘴里用舌头打着响,发出猫一样的声音。
“什么马里瓦希亚酒、布罗斯酒、伊卡莉酒、拉法酒——跟这种酒比起来都一文不值!”她这时候可真像一个醉酒的大叔。
贞德恋恋不舍的放下酒瓶,然后一把抢走萨塞尔刚刚倒好——甚至只来得及抿了一口的另一杯法隆酒,转过身去直接就往嘴里灌。
“你该考虑考虑自己的道德了。”
“好东西就是要贡献给上司。”贞德很自然的说。
“说得好!贡献给上司!”
酒鬼们一起哄堂大笑起来。几十枚银币扔到天花板上,然后砸到木地板上叮叮当当的乱弹。空酒杯在桌子上擂的震天响,十多只脚一起往地板上跺下去。嘈杂的欢呼声一时之间响彻酒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