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确实染上了黯淡的血红,使得月华也有些污秽,如同是在地上铺就了一层畸形的血管脉络。不知从哪天开始,墙角缝隙里也开始扬起灰蒙蒙的雾气,在这凄凉的城市里随意弥漫开来。
只需看着角落,她就知道,即将张开的通路将会和夜间游荡于街道的怪物一起等待他们。天玛斯的战士们在天上日夜飞行,看上去只是些尘埃,事实上却是一支不死的军队。但是,天玛斯族人的战场是在天上,而贞德的战场是在地上,甚至可能是地下。
“年轻的人类,你的名字是薇奥拉,你有很好的法师潜质。你在未来会继承你老师的姓氏。可你的未来不会一直走在你老师的庇护之下。”只比薇奥拉高出一个脑袋的铸骨者,——丝·伊贝尔,对这个一脸迷糊的金发小女孩说,“我敢确定的是,你以后会在月之巢的注视下和与你同龄的魔女成为朋友和同伴。你们将经历死亡,你们将经历战争,经历远超你所能想象的痛苦。你们将见证生命的毁灭与新生,见证两个誓约的撕毁,你可能会一无所有,也可能会......”
“你在对一个小姑娘说什么呢!?”
丝耸耸肩。她转过脸来,对萨塞尔微笑着说:“提醒她接受痛苦,并接受未来。”
“该死,我不知道你们铸骨者会这么无聊。”
萨塞尔从地毯上直起身来,沿着她的腋窝架起这个铸骨者,就像是提起一个不听话的小鬼。他对薇奥拉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提着丝往门外走。
“每一个人都应该接受自己的命运,萨塞尔。如果你想让她在第三百个千禧年里活下去,你就应该让她早点接触到现实的一切。”丝任由他提着自己,语气平静的说,“我们随着时间见证了无数族群的灭亡,我们被推往南方,尽管我们是不死的,但有些族群却不是。召唤很快就会来临,随着肉体崩裂,天玛斯族群将举行仪式,选出更多铸骨者。时间本身也将成为毫无意义的事情。萨塞尔,召唤产生了天玛斯族群,召唤产生了你们的第一帝国,召唤也产生了从异域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