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涌起了显而易见的恼火。“——我可以认为你在调戏我吗?你的低级趣味已经溢出到这种无法掩盖的地步了?需不需要我把刚才的断腿女人拉过来给你解决生理问题?”她停顿了一下,左手指尖在剑刃上轻弹了弹,像是恢复了自我控制,“对了,你那个邪恶的契约包退包换吗,我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吼的不错,烧尸体的。”
萨塞尔的眉毛抬了抬:“至于契约——它的最终解释权属于创造这个法术的古老黑巫师,而它的管理者则是门之钥的化身之一。你和我都无权撕毁这东西。需要我告诉你联系这位外神的仪式吗?”
“......不需要。”贞德的脸色更难看了。
从远方传来沉闷的咀嚼声。
也许,是因为感觉有些怪异;也许,是因为长久以虚弱形态行走在这种场所而招致的烦躁。萨塞尔用扩张更多倍的灵体视觉向远方看了看。
沉闷的咀嚼声是事情的前奏,声音很低微,若不是黑巫师的感知法术,正常人绝对无法听到这轻轻的细碎的回音。接着,一股令人不快的浓烈恶臭悄然间飘来,就像是肿胀的腐尸迎面对着他们打了个饱嗝,蛆虫撑开宿主的喉咙,将肚子里所有腐烂的物质统统吐了出来。这味道如毒气一样扼住黑巫师低沉的呼吸,驱散了这片湿地满含清新的潮气,让他几乎想要窒息。
萨塞尔一把拉住贞德的胳膊,“先别往前走。”他放低声音说,“保持安静。”
裁判官差点对着他一剑刺过去。
黑森森的天幕开始蠕动,就像是在粘稠的果冻上贴着一层湿漉漉的霉菌,虚幻的暗夜黑暗、阴森,忽然间就爬满了地毯似得细密凸起,并随着簌簌的风声弥漫起和湿地水汽相混融的潮湿臭气。风声越来越大,像是某种东西在煽动翅膀。
然后,他看到一团比这黑色的画布更加漆黑的墨色,一团无形的、正在像活物一样伸展的奇诡而丑恶的烟雾,就仿佛是爬满水草的黑潭。在那团雾气的挪动中,他看到一些匪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