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却不及他的偶然一瞥。
李蝉画好图,便卷起来交给聂空空,说道:“出去走几步。”
聂空空离开书房,走到院子里。李蝉目送聂空空出去,隔窗打量她的脚步。
聂空空每一步都近乎一致,却走得有些僵,李蝉道:“走路如握沙,心力宜用三分,否则过犹不及。去找红药,再练练吧。”
“嗯。”聂空空拿着望雀台的图纸便走,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回头唤道:“阿叔。”
李蝉正把铅椠放回屉里,抬头道:“怎么了?”
聂空空见李蝉望过来,却欲言又止,偏开头,略一犹豫,又下定决心般的与李蝉对视,“这仇,我自己去报。”
李蝉挑眉,忽的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道:“怕我受牵连?”
聂空空低声道:“那人是修行者,你却没有种道……我父母的仇,于情于理,都是我自己的事。就算一时伤不了他,我便再等十年。”
李蝉笑了笑,却没有回答,目光扫向东厨那边。
众妖怪还在忙活,徐达正因镇水大将之事,奋起与涂山兕抗争,只有红药,跟扫晴娘说完话,便坐到屋檐上,假装看外边,却偷偷打量着书房那边的动静。她余光暼到李蝉看过来,不自觉转头,跟李蝉对上眼,便见到李蝉目光微冷,带着些责怪的意味。
红药心里发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移目眺望城墙。李蝉的目光却仿佛仍在眼前,挥散不去,她忽然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李蝉时,便是这双眼睛搅浑天地,将她吞入其中。李蝉的目光只是一瞥而过,没再看这边。但屋顶的凉风,好像一下就变冷了些。她不想再待,跃下屋檐。
还没走进庖屋,鼻子却莫名发酸,她连忙忍住眼泪,怕那边的徐达笑话,匆匆走到灶前,面对着屋角的水缸,也不管那碗妖其实能够自己洗澡,把它按到装了水的锅里,用筅帚一下下刷洗。
碗妖受宠若惊,“神女娘娘,咱何德何能……”,忽然吧嗒两下,两滴眼泪落进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