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尽是谈笑喝彩,不时有嘹亮的唱腔混在笙箫琵琶音里趁着喝彩声的空隙跑出来。
李蝉费了不少功夫才挤到甘棠巷,在路边看到了不少表演杂艺的。还有不少巡街的官差和缉妖吏,是为防止左道妖人用旁门法术博人眼球。
以往就有用畜人之术把小儿变成兽类,在看客跟前卖机灵讨赏钱的,一名官差见到扫晴娘,还上来盘问检查,对这徐达端详抚摸了半晌,确定真的是只猫以后才放手。
到甘棠巷,人便少了许多,李蝉要扫晴娘与涂山兕自行活动,便自个进了甘棠巷。
聂空空从那座二层木楼的门口走出来,手里抛着一个铜板,见到李蝉一愣,铜板差点掉在地上,俯身一把捞住,又一下直起腰,惊喜喊道:“阿叔?”跑过来围着李蝉上下看,“我听说半日坊的洗墨居主人出了名,是不是你?”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李蝉笑了笑,他的名声还不至于传这么广,但聂尔是个互郎,自然会听到消息。
聂空空闻言“哎”了一声,说道:“阿叔搬到半日坊好些天了,我还没去看过呢。”
“没什么好看的了。”李蝉往屋里走。
“阿叔今天是来看小鱼龙会的?”聂空空本来要出门,折返回来跟着李蝉,见李蝉点了下头就走进门槛四下张望,便指了指楼梯,小声道:“在上面。”
李蝉放轻脚步上楼。
还剩几级梯子到二楼,便能透过栏杆,见到顾九娘临窗背对这里坐着,用刚刚傅了白粉的手拿起一挂琉璃耳珰往耳朵上戴,对着铜镜里镜影模糊的镜影比划了好一会儿没戴上,终究不耐地啧了一声,把耳珰递给聂尔。
聂尔迟疑了一下,把银丝穿过久未使用而长拢了的耳洞,惹来一声痛呼和埋怨。
屋角有咕哝声,李蝉转头一看是个陶炉,一股浓重的药味弥漫出来,包药的纸还放在桌上,是画了朱砂咒禁的黄纸,想必是从祝由科咒禁博士那儿买来的。
聂尔小心翼翼把耳珰给顾九娘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