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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晚风习习而来。菱花纸窗被风吹的细细的敲打,声音细微,显得这夜晚静谧而苍白。
紫鹃端着盆热水慢慢走了进来,放在木架上,润了润毛巾,“姑娘,先用热毛巾敷敷。”
黛玉摇了摇头,单手撑着楠木小桌,只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一双含情目满是泪水,晶莹透亮。
紫鹃叹了口气,放下毛巾,走至黛玉身边,轻轻抚着黛玉,温声道“姑娘,老祖宗素来都是疼爱宝二爷的,您还不知道吗,可别为了这事便和她老人家置气”
黛玉只轻轻抽泣了一下,哀声道“外祖母素来是我敬重的,怎会想今日这般。”
紫鹃虽是黛玉身边的大丫鬟,到底是家生子,说不得贾母什么,也只能往别的方面宽慰一番。心里却也怨府上欺负人,还不是看秦将军现在情况不好,便觉得姑娘是好欺负的了。
哭了一番,黛玉心里倒是舒坦了一些,眼看着天色已晚,便梳洗一番,准备就寝,自从上次秦凡深夜而来,黛玉便不敢让紫鹃守夜,就担心这个登徒子不知道何时又跑了过来。紫鹃以为黛玉有心思,又想到秦简在外守着,自然也不会有事,伺候着黛玉歇下,便轻手轻脚的回了房。
黛玉只着一件白色兰花绸缎长袍,放下发中的白玉簪子,轻轻躺下,被子堪堪盖在肩处。因是心里有事,翻来覆去一番,全无睡意。素手往枕头里摸了摸,便摸出了一张绢纸,慢慢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苍劲有力的字体,这是那人写给自己的第一封信,果真是轻浮,哪有第一次便写这种诗,虽是样想,原本红肿的眼眸此刻却情意绵绵。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放在心口捂着。原本的不安,便慢慢消散。父族无近亲,唯一可以依靠的便只有外祖母这边,吃穿用度,一应都是依赖他人,幸而有爹爹给自己留下的银子,才不至于落人口实,可是自己孤身一人,所行所止处处都不能自己做主。若是以往,自己再如何,也万不敢当面忤逆外祖母的,可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