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菊又拉长了调说:“男人蹲了监狱,女人可就可怜喽——”
最后一个字,自然是高高长长又尖尖的。
这些话,自然都被冬麦听在耳中了,没办法,声音太响了,又几乎是贴在她家大门上,想不听到都难。
刘金燕鄙薄地冲外面“呸”了一声:“这都什么人哪,有病吧,冲这里说什么说!”
于是她便也拉长了调:“冬麦啊,我怎么听着外面有动静,可不是来了两个贼,我过去看看,拿着烧火棍,哪个贼赶来,我就打烧火棍打她!实在不行,咱放狼狗,或者直接让她吃枪子!”
她这一说,倒是把外面那两个吓到了,也就赶紧回去了。
刘金燕:“这两个人,可真膈应人,比粪坑里爬的臭虫还膈应人!”
冬麦听到了王秀菊和孙红霞说的话,不过却没太往心里去,她现在脑子里操心着沈烈那边,怕他车祸受伤了,怕他在外面受罪受气,怕他为了那一车货担惊受怕,又担心介绍信不能顺利开出来,到时候一车货就这么赔了。
她又想起去公社卫生所的事,盼着自己真得怀孕了,她也想要个孩子,但是又怕万一沈烈这次栽坑里,这个时候有个孩子不过是忙里添乱。
如此心里乱糟糟的,晚上也不过随意吃一些,靠在炕上,和刘金燕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也就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后,倒是精神了许多,之前的恶心感也散去了。
她谢过了刘金燕后,打算去公社走一趟,刘金燕本来要陪她去,不过她没让,觉得自己还好,当下借了刘金燕家自行车出村子。
出村子的时候,遇到支书媳妇,看到她,笑呵呵地说:“冬麦,你家沈烈这个,应该没事吧?”
她这么一问,好几个旁边的全都翘着脖子往这边看,明显是支棱着耳朵等。
冬麦笑了笑:“有了介绍信,应该没问题。”
当下她骑着车子,过去了公社,一路上自然还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