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人来人往,喧闹不堪,自然不是说话的地方,文徵明当即将王献臣一家人请上了马车,先送到旅馆里安顿了下来,然后又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酒席,给王献臣一家人接风洗尘。
等到王献臣的夫人和孩子都吃饱喝足回房歇息去了,文徵明这才挥手让人撤了酒席,重新上了几碟小菜,又温了两壶酒,和王献臣两个人相对而坐,自斟自饮了起来。
文徵明拿过酒壶,给王献臣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示意了一下,感慨地说道:
“敬止兄,委屈你了。”
王献臣眼眶一热,想起被东厂那些太监诬陷,又被一向器重自己的皇上给贬到岭南的日子,仿佛恍如昨日,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长叹了一口气,道:
“罢了,罢了!仕途凶险,不是我辈性情中人之善地,归隐田园未必不是好事。”
“敬止兄所言甚是。”
文徴明听得这话,不由得洒然一笑,“如今咱们苏州府不少士子热衷于建私家园林,敬止兄何不择一良善之地,建园种树,寄情山水,岂不妙哉?”
“建园种树?”
王献臣眼睛一亮,这倒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而且自己一家人回到这苏州府,又没有一个安家的居所,总不能一直住在旅馆里吧?
如果能找到一个好地方建一个私家园林,不仅一家人都能住在里面,而且还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一处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文徵明很热心,第二天就带着王献臣在苏州府的一些私家园林里逛了一圈。
王献臣在看过几处园林之后,心动不已。
这些园林虽然有些小,但假山流水、亭台楼榭、绿树红花,将这些小小的园林妆点得美不胜收,它们和北方的那些开阔大气的园林不同,颇有点江南水乡的婉约之美。
几天之后,王献臣便下定了决心,准备找个地方给自己也建一个园林。
他对文徵明说道:“徵明老弟,为兄打算建园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