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预料才对……”
“其实,愚兄倒是早有预料,也想过劝谏,但今日临到堂外,却居然心生异样,主动停在了堂外,以免当面撞上此等事。”小林学士忽然开口,引得左右两边二人齐齐怔住。
“为何?”隔了半晌,目瞪口呆的万俟卨方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话是,虽然一开口就后悔,但万俟元忠是确实难以理解小林学士的言语——一方面是为何不愿劝谏,一方面是为何敢当众说出来?
三人成虎,而此地已有三人。
“只是觉得杜充该死罢了。”小林学士不慌不忙,从容答道。
“我都说了,我不是说杜充不该死。”胡寅终于也开口,却是明显气血上涌。“林学士……我只问你,你想过没有,杜充固然烂命一条,但为他一人,官家却也平白斫断了他与南阳上下的一心!之前大半年,官家在南阳一意维持,堪称千辛万苦,上下方才团结一致,做了那么多事,虽有争执与挫折,但总归是比他处好太多吧?这么多人的辛苦,难道就该被杜充一人牵累到吗?”
听到这里,便是万俟卨也心有余戚戚焉……他是真喜欢之前南阳的那种气氛,一面不失之前大宋政治传统,一面却能合力做事,而且还升迁通畅,都不用贿赂的,而那种气氛是要天子和大臣还有局势混杂在一起,才能勉力维持的。
一旦消失,可就再难寻回了。
“是啊。”小林学士再度一叹。“之前大半年间,官家在南阳的气象,堪称明君风度,宰相以下,诸臣僚虽有龃龉,却也多有昂然奋进之态……如今官家一斧头让他与南阳上下起了裂痕,愚兄也心疼。但胡贤弟,愚兄想问你一事,南阳做的那么好,为什么局势还是到了眼下呢?”
胡寅茫然一时,却又干脆冷笑:“林学士想说什么?”
“胡贤弟,你学问是公认的好,愚兄正有一问。”林景默终于不再望天,而是扭头看着胡寅正色相对。“前汉后汉,血脉继续清楚,但是两朝呢,还是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