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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白了,身为军人,半生戎马一世丘八,能跟随在靖南侯的大旗下打仗,心里痛快不憋气,一直能打胜仗,谁又不愿意呢?
至于什么尾大不掉,狡兔死走狗烹的狗屁倒灶事儿,就交给朝堂诸公去头疼去吧,与自己这个丘八有何干?
吾辈,只寻今朝快活恣意!
冉岷是不清楚此间的弯弯绕绕的,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脱去这一身甲胄罢了,而且,在亲眼见证了这一场波澜壮阔的大胜之后,对那靖南军,对那靖南侯,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一种神往的情绪。
靖南侯在教导郑凡时曾对郑凡说过,
收服军心的方法,
其实很简单,
带着他们打胜仗,一直打胜仗,永远打胜仗。
至于接下来的,什么与士卒同食同寝,对士卒嘘寒问暖云云,都是添头,也只是添头。
郑将军还为此专门去问过梁程,梁程的回应更干脆,士卒是脑袋系腰上跟你混的,所谓的虚情假意能打动一个两个,但能打动所有?
所谓的爱兵如子,听起来很美好,但现实里,不赡养爹妈的不孝子不也是多不胜数?
冉岷策马停了下来,他下了马,在江岸边,有一个很坚强的野人,从冰水里爬了出来。
这很艰难,
一来是江水很冷,二来是这个野人身上还穿着甲胄。
穿着甲胄还能游出来,不得不说,这个野人在雪原上,应该也算是一个勇士,只不过再强悍的勇士,在游出江面来到岸边的一刻,也已经透支了所有。
冉岷等着他来到了岸边,
他也看到了冉岷,
他没看多久,就仰面倒在了岸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冉岷走到他身边,
他闭上了眼。
冉岷弯下腰,他身子颤了一下,似乎想要反抗,但还是放弃了。
他再度睁开眼,
眼里,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