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毛公又传大贯公,大贯公传给儿子,河间太傅贯长卿。
而因为贯长卿同时研习左传,故毛诗的解诗风格,就事实言多与《左传》相合,在典章制度方面多与《周礼》相合,在训诂方面多与《尔雅》相合。
而毛诗也有很多优点,后世被诟病太注重政治教化,关关雎鸠居然往后妃之德上靠,诗经里还有些露骨的**之诗,舒而脱脱兮什么的,都非得强行解释一番。
可这个弊端在大汉,却是加分项,政治立场站得对,传笺又平实简要,便于传习,在民间发展很久,没有与基层脱节,故语言较为平易近人——只要别坚持用大篆传播的话。
再加上任弘力捧,毛诗看上去马上就要起飞了,现在就缺一个一炮打响的机会。
但很遗憾,解延年并无他老师贯长卿的本事,又遇上了三个……不,是四个难缠的对手。
除了王吉、韦玄成、萧望之这三位随便拎出来都能打的名儒提前串通在一起狙击毛诗外,萧望之身旁还有一位年轻人,引经据典,屡屡刁难解延年不能对答。
“那是谁人?”
任弘指着他问张敞,张敞又问了他人:”乃是东海郡承县,名匡衡,字稚圭。“
“匡衡?”任弘微微一愣,心中暗道:“原来就是凿壁偷光的匡衡啊!”
他知道那个典故,却是忘了匡衡是这个时代的人,没用心去找——只可怜他到现在还没找到那“刘向”。
任弘已经放弃了,觉得刘更生已经不错,接下来,他打算开始让人去满天下找找另一个人了。
“陈汤也该崭露头角了罢?”
……
等任弘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解延年已经被匡衡这小子刁难得连连败退,加上王吉、韦玄成、萧望之三位博学大儒的围殴,一时间左拙右支,败下阵来。
“延年莫要气馁,此非战之过也。”任弘倒是无所谓,毛诗只是附赠,是一匹下等马,吸引了对方四匹上等马已足矣。反正他没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