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进献自己的作品——毕竟当年司马相如就是以辞赋而进,成为孝武宠臣的,有了这个先例,蜀郡人理所当然地认为,文学是仕途的捷径。
等到晚上张敞看了看这些作品后,觉得大多平乏难以入目,唯独有个叫“王褒”的年轻郡学弟子,所进一篇名为《圣主得贤臣颂》的骈文吸引了张敞的注意。
“恭惟《春秋》法五始之要,在乎审己正统而已。夫贤者,国家之器用也。所任贤,则趋舍省而功施普;器用利,则用力少而就效众。”
读完后张敞乐了:“看似是在倡议天子广进贤才,实际上,是在夸赞今上乃是圣主,而朝堂众人皆是栋梁贤才也。”
阿谀之意溢于帛上,好在文笔不错,辞藻华丽,假以时日,恐怕又是一个司马相如第二。
张敞不禁对王褒多了点关注,又看了他夹在里面的几篇短辞,命名为《九怀》,乃是追思屈原之作——从宋玉贾谊开始,追思屈原就是楚辞后学们常用的命题,王褒篇中“极运兮不中,来将屈兮困穷?”等或许还暗含着自己也怀才不遇的意思。
“才二十三岁,你不遇什么?”
张敞知道,因为高皇帝是楚人的缘故,故汉好楚声,孝武皇帝自己就喜欢作楚辞体。而左右亲信,如朱买臣等,亦多以楚辞进,唯独司马相如独变其体,益以玮奇之意,饰以绮丽之辞,句之短长,亦不拘成法,与当时甚不同,由此得宠。
这王褒送上这么多作品,大概是希望重走前辈老路,但说实话,张敞并不认为天子会喜欢这些华丽却没什么实质内容的文章。
“陛下最喜欢的,是像西安侯那样的边塞之诗啊。”
孝武帝时国力鼎盛,辞赋也跟着一起飞上高峰,但毕竟付出了海内虚耗,帝国濒于崩溃的沉重代价,故而昭帝即位后,复行无为政治,与民休养生息,再加上大将军霍光不喜欢辞赋,于是赋坛沉寂了十多年。
今上继位亲政后,偶也有人为大猎、宫馆作赋歌颂,却遭到儒生舆论非难,以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