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了。
正想着,身后却传来哐当一声响!
以及任白的一声惊呼。
……
不知又是哪个倒霉的器具被自家的小祖宗摔了?
任弘已经习惯了,他停了笔,走到厢房里一看,儿子任白满脸无辜地负手站着,负责洒扫的仆从惶恐地跪在地上,他们面前则是碎了一地的陶片。
这是任弘从洛阳定制的一个釉陶马,模样以萝卜为原型,只是没有红釉,只能以深黄替代,摆在屋子里镇纸,常在手边把玩。
“仆有罪!”仆从连忙下拜,想要自认倒霉担下罪责。
倒是任白小胸脯一挺:“大人,不怪他,他方才是被我撞到了。”
小名驹儿的任白也像小马一样好动,不管在哪都横冲直撞。
但好在他敢担当不说谎,顶多就是挨母亲一顿训,而父亲对他和颜悦色,一贯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
任弘果然只随便呵斥了几乎,便打发任白离开,看着仆从清理那些釉陶碎片。
相比于会稽等地才有的青瓷,这种釉陶却更普遍些,在普通陶器的基础上加了铅釉,已经能烧出深绿、浅绿、栗黄、茶黄色等釉色。
不过皆是单色釉,器物较为粗糙,因为是用一般黏土烧制而成,因为铅釉有毒,亦不作为寻常用品,而是装饰和陪葬的明器。
汉人虽然钟爱漆器,但其制造工序复杂,价格昂贵,“一杯棬用百人之力,一屏风就万人之功”,相比于漆器,可就地取材批量生产的釉陶就便宜多了,家财十万钱的中产之家、地方官吏,多用釉陶陪葬,需求还是很大的。
任弘看着手里的陶片,暗道:“若是以上好陶匠,用后世景德镇附近的高岭土烧,再增加多种色彩,烧出‘汉三彩’倒也不是难事!”
既然汉人偏好浓妆艳抹,不爱朴素,那就给他们上艳丽炫目的三彩!
这是任弘一直想做的事,先时便在让卢九舌寻觅工匠,北方或可以洛阳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