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圈那边也要注意,干完所有活后天已快黑,普洁掀开毡帐让弥兰陀进去烤火,这种天气,人哪怕穿得再厚实,在外头呆一夜恐怕会冻死。
弥兰陀哆哆嗦嗦,嘴唇冻得发紫,他虽然是被迫为奴,但普洁对他的好,让他希望能尽力保住这家人的性命,只望次日大雪能停。
但大雪又慢慢悠悠下了三天,才有变小的迹象。
积雪很厚,有些地方甚至能没过他的膝盖,草原上一切杀戮和温情都被掩盖住了,弥兰陀将普洁背在身上,打开畜圈,按照小普洁的指挥做事。
“祖父说过,发生白灾时先放马群踏雪,再放牛群、羊群。”
然而马群艰难地在外面走了一会后,却一点用没有,几匹马还被冰壳刮伤了蹄子,而它们也未能将积雪踏开。牛羊群来到外面后,都十分茫然,秋日还未枯萎殆尽的草被积雪压在下面,根本吃不到嘴里。
冬草还没备齐,先前囤积的干草撑不了太久,只能期待等天气好了。
但整整半个月里,雪都没有化的趋势,白天在阳光直射下稍稍化了一点,晚上又冻回去了,畜群已经开始挨饿,不断有牛羊倒毙,寒冷也让它们虚弱无比。
老祖母的病也越发严重,他们决定转场到积雪浅的牧场、化雪较快的沙窝或林地里去。弥兰陀和普洁忙活了两天,才收拾好了毡帐,马群和牛群在前开路,羊群在后面慢慢跟着,它们已经饿了好些天,一直咩咩叫着。
这种状态下是难以迁徙太远的,而且他们的部落半路上还遇到了另一批匈奴人,却是从目的的而来,带来的是噩耗。
“全被雪盖住了,三天路程内,到处都是积雪。”
自从北庭被汉军夺取,大量匈奴迁徙到金山(阿尔泰山)以东,让这儿变得更加拥挤,到处都是想寻找适合草场的焦虑牧民,甚至会因为一小片积雪较浅的土地而大打出手。
他们只能在一个背风的丘陵后重新扎下毡帐,老祖母已经连路都走不了了。她到了弥留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