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被河西曲的乡党袍泽们紧紧包围着,阿拉山口八九级的大风,好似也被他们挡住了,任弘发现自己又能稍微说话了。
“诸君这是……”
“君侯且在阵中号令指挥,吾等自居前奋勇杀敌!”跟着赵汉儿,河西曲的士卒放声大喝。
平日用来传讯的旗帜也被吹得倒伏甚至折断没法用,任弘只能让士卒们在同伴耳边大吼传递命令。
“君侯有令,今日进攻的阵列需紧密,前进不得超过十步,乃止齐焉。”
“交战中几次不超过六、七回合,乃止齐焉。”
“勉哉诸君!”
“勉哉!”
赵汉儿的弓早已放回了背后改持利剑,屯长王老的鼻子被风吹得通红,任弘戴着手套,双手握紧了百炼钢刀,士卒们大多弃了碍事的长兵改用短兵。
而前方,匈奴人已以散兵的阵势,顺着风猛扑过来,这群被逼到绝路的匈奴人,在听闻对面是杀戮部众妻儿的那支汉军后,一改先前的转进如风,成了困兽犹斗。
河西曲不比其他曲,士卒普遍不富裕,重甲不多,多为轻骑皮甲,下马步战看上去并不难敌。
匈奴人的进攻如疾风骤雨,汉军的守御却像厚实的坚墙,青铜或铁制的刀鋋与一把把环首刀碰撞,风中多了无数金铁交击的脆响。
作为这时代东方最高效的杀戮武器,环首刀粗犷有余细致不足的直窄刀身蕴含了青铜剑未有的力量,厚实的刀背轻易承受住匈奴人武器的碰撞。
且河西曲士卒配合得当,挡下一击后,站在你身旁的袍泽便抓住机会,猛地向前挥砍,使武器化身扑袭的猎鹰,劈开了匈奴人的毡衣皮甲,绽放一朵朵血花。
交战半刻,任弘面前的墙没有倒塌,反倒是左右的小阵在不断向前补充,让这堵墙越来越厚,随着匈奴人第一波冲击无果而终,任弘一声令下后,墙垣开始向前移动。
汉军也不急切,每前进十步便停下整顿阵列,这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