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今日杜建提前问斩,围观人潮如堵,其中或许真混杂着一些杜建的门客族人,却无一人敢冒头,那杜建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个老叟,被押上来问斩时竟面无惧色,只是大笑道:
“好一个‘灭家京兆’,但赵广汉,你当真以为我死了,长安的天就清朗了?豺狼居于庙堂之上,汝等自诩循吏,捉的却是在野捡食的狐狸!“
京兆尹赵广汉今日头戴獬豸冠,一身黑衣,闻言指着杜建道:“你贪了三百万钱,相当于三十个中家之产,这也是算捡?杜建,你现在招出‘豺狼’还来得及。”
杜建手上脚上都是伤痕,显然是受过酷刑,但却大笑:“不说,只死我一人,若说了,吾家必族!更何况,就算我说出来,汝等敢抓么?”
言罢闭目不言,趴在地上等死,赵广汉叹了口气,一挥手,斧钺扬起,头颅斩落。
百姓和往常一样纷纷叫好,其尸体弃市三日,杜建党羽莫有敢近者。
任弘看完了全程,守京兆尹赵广汉确实一脸正气,可杜建临死前留下的话,又是何意?
任弘摇了摇头,长安水深且浑,哪怕是他,也只看得清其中的一小片。
离开了东市,抵达大司农府,任弘此来,却是要找田延年商量后勤补给之事。
他这骑都尉率领的是偏师,得自己去河西四郡募兵,并管着小月氏义从骑,差不多有五千的兵额,虽是募来的杂牌军和义从胡,可人马都得吃喝。
任弘算了笔账:一个人一月至少一石粮,一匹马一个月四石茭藁,一个月就是五千石粮食,两万石茭藁。他们是作为前锋先在酒泉驻扎,距离真正出塞开战还有几个月,加起来是一笔巨额的开销了,募兵的钱帛说好由水衡都尉出,可军粮后勤却得仰仗大司农。
大汉在汉武帝太初元年后,便在张掖、酒泉屯田,田卒必须向官方缴纳相当数额的田租。田租的粮食充入仓中,作为过往使团、军队的口粮。
屯田之事由各郡农都尉管辖,主屯田殖谷,隶属